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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到家,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把手機關機。 (2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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圈子就那麽點大,加上黎筱又是她的前妻,所以總會有人不經意間告訴他黎筱的事情。

知道歸知道,但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裏。

分手就不要再做朋友,這是他的人生信條,所以離婚這五年,他除了每個月按時把昊昊的撫養費打到黎筱的卡裏,根本就沒出現在這母子倆面前過,要不是因為丁卉無法生育,可能這輩子他都不會再跟黎筱有任何交集。

將車停在車庫後,他搖搖晃晃的鎖好車門離開,朝黎筱住的那棟樓走去。

這時候已經十點多了,黎筱和段奕陽正準備睡覺,當然了,目前這兩人還是各睡一間臥室,沒有同床共枕,也沒有跨越雷池半步。

黎筱是出於女性的矜持,以她的性格,總不能主動去誘惑段奕陽做點成年人該做的事情吧?而段奕陽則是出於對她的尊重,加上希望兩人的第一夜能留給對方一個畢生難忘的印象,所以苦逼的憋屈著自己,都快成為第二個柳下惠了。

就在黎筱剛準備關燈睡覺時,大門被人用力的拍響了,拍得特別急切,在深夜裏聲音顯得特別刺耳。

不會按門鈴嗎?大半夜的這麽擾民就不怕被人罵嗎?

黎筱一邊腹誹著敲門的人,一邊加快腳步去開門。

在客房的段奕陽自然也聽到了動靜,擔心之下立刻從房裏出來,跟了過去。

大門一打開,映入眼簾的便是薄一偉帶著潮紅的面孔。

黎筱不由楞了下,接著語氣不善的問道:“你來幹嘛?”雖然已經知道了幕後黑手不是他而是薄父,但這並不影響他在自己心裏不好的印象,看見這個渣男她就沒辦法淡定。

“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我,還給了我一耳光,你說我來幹嘛?”薄一偉渾身酒氣沖天,雙目赤紅,用長腿抵住門,不讓黎筱關門,高高的揚起了自己的右手,“敢打我?我今兒就要加倍打回來!”

黎筱連忙側身閃躲,薄一偉一巴掌拍在了大門上,然而他就跟不覺得疼一樣,快速揚起另一只手,準確的朝著黎筱臉上而去。

說時遲那時快,段奕陽一個箭步上前,將他揮下來的手臂握住,接著用力往前一推,本就醉得有些站不穩的薄一偉一個踉蹌便倒在了地上。

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連話都懶得跟他說,段奕陽忙把黎筱摟在懷裏護住,關切地問道:“沒嚇著你吧?”

黎筱搖搖頭,接著厭惡地看向正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的薄一偉,冷聲道:“那一巴掌本來就是你應得的!當初你背著我跟丁卉搞在一起時我就想打了!薄一偉,我告訴你,別再來煩我!還有,昊昊是我的兒子,你別想把他從我身邊搶走!”

薄一偉扶住樓梯扶手,勉強穩住身形,冷笑了一聲後,說道:“笑話,沒有我你哪來的孩子?他身上留著的是我的血!”

“薄一偉,當初你對孩子不聞不問,逼我帶著孩子凈身出戶,現在卻來跟我搶,你到底把昊昊當什麽?”

“我要是不插卡,提款機能吐出錢來嗎?又有哪部提款機裏的錢不是歸儲戶所有的?”

“孩子我絕對不會讓給你!想要孩子,除非我死!”

段奕陽聽到“死”字眉頭便皺了起來,經歷了綁架事件後,他現在對這個字格外敏感,特別是從黎筱嘴裏吐出來的時候。

將黎筱拉到自己的身後,他上前兩步,冷冷地看著薄一偉,說道:“你最好立刻離開,否則我馬上就報警,告你私闖民宅和酒駕。”

他是知道薄一偉有車的,這個時候過來絕對是開車來的,都喝成這樣了還敢開車,就不怕路上出個車禍什麽的撞死他?

不少人有個壞毛病,就是明明是自己不要的東西,但只要看到它出現在別人的手上,而且還很是愛惜和保護時,心裏就會開始不舒服,覺得是自己的東西被人給搶走了。

薄一偉恰巧就有這樣的壞毛病。

他一開始對黎筱就沒多少感情,但怎麽說這女人也曾經是他的妻子,現在卻成為別人的女人,關鍵是對方各方面都還比他優秀,頓時便有了心理落差,看向段奕陽的眼神就跟看殺父仇人一樣。

“我跟黎筱的事關你什麽事?我好歹是她前夫,還是她孩子的父親,你算個什麽東西?”

“你也說了,只是前夫,筱筱現在是我的女人,你想要動她,先過我這關再說!”

099、前夫與現任的第一次對峙(二)

“你的女人?”薄一偉突然捂著嘴笑了起來,笑聲滿是譏諷,看向段奕陽的眼神帶著深深的不屑,“說得再動聽也不過是撿了我不要的破爛罷了,這雙破鞋你穿著可還舒服?”說著,他不忘惡意的看了一眼黎筱。

黎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,身子一顫,險些沒站穩,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會說出這麽狠毒的話來。

他不要的破爛?破鞋?黎筱恨不得沖上去撕了他那張臭嘴!

不過沒等她行動,段奕陽先動了,在離薄一偉僅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站定,雙手抱胸,瞇著眼睛危險地看著他。

兩個男人身高差不多,又都是精瘦型的,但段奕陽渾身都彌漫著滲人的怒意和黑氣,在氣勢上把薄一偉壓得死死的。

“你就只有這點能耐?借酒發瘋?惡語傷人?”段奕陽的語氣很輕,嘴角甚至還揚起了一個細微的弧度,伸出右手食指,對著他有節奏的左右搖動了幾下,“你還真不夠格做我的對手,我以前真是高看你了。”

這句話比揍薄一偉一頓還要兇殘,他的臉色頓時青了又白,白了又紅,就跟調色盤一樣。

“你們這對狗男女!”他不知道該用什麽話才能有力的反駁,只好繼續口出惡言。

“如果我跟筱筱都稱得上是狗男女的話,那你跟那位丁卉豈不是連狗都不如?”段奕陽淡淡地回敬道。

“你!”薄一偉被氣得說不出話來,對方的態度太過淡定,絲毫不為他的話所動氣,弄得他不由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挫敗感。

黎筱不想再跟他繼續糾纏下去,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,堵在大門口鬧總是會有被人白看笑話的嫌疑,於是她上前幾步,扯了扯段奕陽的衣袖,示意他回來,然後神情冷漠的看著薄一偉,說道:“鬧夠了就滾,我家不歡迎你!”

她剛想關門,薄一偉一伸手擋住了,雙眼通紅地看著她,咬牙切齒道:“黎筱,我告訴你,我絕對會把昊昊帶走,然後讓你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他!”

“你可以試試看!”黎筱毫不畏懼的瞪著他,“你只要敢動昊昊一根頭發,我就會跟你鬥到底,不死不休!”

說完,她一腳踹過去,將毫無防備的薄一偉踹出老遠,然後洩憤似的用力甩上大門,還故意動作極大的上了鎖。

等到她做完這一切,回頭便對上段奕陽帶著笑意的目光,頓時,黎筱囧了。

呃,她剛剛似乎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啊。

段奕陽見她抓著頭發萬分懊惱的樣子,寵溺的上前擁住她,靠在她耳邊輕聲說道:“寶貝,幹得漂亮。”

黎筱迷茫的眨巴了好幾下眼睛,她方才表現得跟個彪悍的女漢子一樣,段奕陽不但沒被嚇到,也沒笑話她,反倒誇她做得好?

雖然心裏有幾分怪異的感覺,但不可否認這句話聽著很舒服。

“我踹人還叫幹得漂亮啊?那萬一以後我殺人呢?”她故意問道。

段奕陽毫不猶豫地答道:“你管殺,我管埋,只要你高興就好。”

“餵,段先生,這種犯法的事情你能不說得這麽輕松自如嗎?”

“我說的都是實話,你不是那種會隨意碰觸法律底線的人,如果你真的殺人了,絕對是那個人死有餘辜,而且我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‘大義滅親’這四個字,只有‘同生共死’。”

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會說情話了,她的小心肝招架不住啊。

不過這種感覺真的很好,有個人願意在任何情況下都無條件的站在你這邊,信任著你,保護著你,寵著你,甚至護短得相當自私,能夠擁有一份這樣的愛情,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?

因薄一偉突然登門帶來的壞心情此刻一掃而空,黎筱摟住段奕陽的脖子,踮起腳在他唇上親了一下,笑著說道:“段先生,真的很高興能認識你。”

段奕陽明白她此刻說的並非那種客氣話,而是真心實意的覺得認識他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,嘴角瞬間揚起一個高高的弧度,捧住黎筱的頭,俯下身子,以吻封緘。

“我也很高興認識你,還有擁有你……”

兩人直接進入情侶的甜蜜膩歪模式,門口的那個渣男早已被他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。

薄一偉沒有再敲門,而是從地上爬起來後,極其覆雜了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,然後咬著牙訕訕地離開。

他不是肯吃虧的人,之所以沒再繼續鬧下去,很大原因是有些懼怕段奕陽給他帶來的壓力,還有,就是跟他印象中截然不同的黎筱的反應。

那個一直以來忍氣吞聲、唯唯諾諾的小女人,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?簡直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,不但說要跟他不死不休,還拿腳踹他。

那天黎筱怒斥他,並給了他一耳光,他跟自己說那是因為這女人發瘋了,但現在看來,她哪裏是發瘋,根本就是性格大變。

薄一偉可不會覺得是自己把黎筱變成這樣的,只覺得她是因為傍上了段奕陽那根高枝,所以才變得有恃無恐起來。

那個段奕陽真是瞎了眼了,以他的條件什麽樣的姑娘找不到,偏要找一個帶著拖油瓶的老女人,真是有病!

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嫉妒了,明明是他不要的女人,一轉眼竟然找了個比他各方面都優秀的男人,而且還對她死心塌地的,還有沒有天理了?

薄一偉一直以來都自視甚高,潛意識裏覺得黎筱之所以沒有再婚是因為放不下他,還愛著他,誰知道現實卻給了他響亮的一耳光。

黎筱不但對他半點舊情都不再有,而且身邊還有個那麽優秀的好男人,可是他呢?跟以為是自己一生摯愛的丁卉貌合神離,好不容易遇到的真愛又消失得無影無蹤,家裏、工作上,各種各樣的糟心事。

憑什麽他過得樣樣不如意,黎筱卻能收獲那麽美好的愛情?這不公平!

這世上有這麽一種病態到近乎無恥的人,他們自己過得不好,就看不得別人比他過得好,為了找回心理落差,便幹預和擾亂別人的生活,甚至不折手段。

此刻的薄一偉被心中的嫉妒給迷了眼,開始從渣男往人渣的方向發展。

他回到家已經是半夜了。

也是他運氣好,酒駕竟然沒被人發現,要不然他回的就是不是家,而是交警大隊了。

丁卉早已入睡,她可不會像以前那樣等著薄一偉回來,如果不是還想從這男人身上榨點東西出來,她早就丟下一紙離婚協議,瀟灑走人了。

薄一偉打開大門,看著黑漆漆而又安靜的客廳,心底還沒平息的怒火立刻呈現燎原之態。

他搖搖晃晃的走到臥室,試圖擰開門進去,誰知道門竟然被丁卉從裏面反鎖住了,怎麽擰都擰不開。

“丁卉!丁卉!你給我開門!”氣急敗壞的薄一偉開始用拳頭砸門,見裏面好半天都沒動靜後,擡起腳就開始踹門。

丁卉被吵醒了,但並未直接去開門,而是起身坐在了床沿邊,打開床頭櫃上方的壁燈,嘴角掛著冷笑,面無表情的看著門。

她不知道薄一偉為什麽這麽晚才回來,不知道他受了什麽刺激在這發瘋,她也沒興趣知道。

她才不會去給他開門呢,砸門踹門什麽的隨意,有本事就把門踹壞,反正最後還得他自己花錢去修,跟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。

薄一偉今天晚上摔了兩回,一次是段奕陽推的,一次是黎筱踹的,加上他本就不擅酒,能保持住清醒開車回來已經是極限,鬧了幾分鐘後渾身便失去了力氣,最後跟死狗一樣癱倒在了臥室門口,被酒意刺激得昏睡過去。

丁卉等了一會兒,聽到門外沒有動靜了,這才慢慢走到門口,打開了臥室的門。

一見癱倒在地的薄一偉,她眼裏閃過一抹譏諷。

喲,還真是對那位離開的真愛上了心啊,都學會借酒消愁和借酒發瘋了。

她不知道薄一偉去找了黎筱,只當他又去尋找那個顧小梅了,然後找不到,所以才會酗酒。

毫不客氣的一腳把堵在門口的薄一偉踹開,丁卉冷哼道:“老娘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嫁給你!”

剛想轉身回去繼續睡覺,她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。

家裏保險櫃的鑰匙在薄一偉身上,裏面到底存了多少好東西她並不是太清楚,何不幹脆利用這機會把保險櫃打開看看呢?

想到就去做。

丁卉重新走到薄一偉身邊蹲下,確定他睡得跟死豬一樣雷打不動時,這才開始搜他的身找鑰匙。

還好家裏的保險櫃只需要鑰匙而不需要密碼,所以丁卉很輕松便打開了,當她看到裏面的東西時,秀眉微蹙,接著嘴角揚起一個嘲諷十足的弧度。

她就知道這男人遠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麽正派,好歹做了那麽久領導,怎麽可能一點花花腸子都沒有?

瞧瞧,光是現金就是堆得高高的好幾摞,還有一盒子金器和一盒子價值不菲的玉器。

難怪特意在家裏放個保險櫃呢,這些見不得光的錢他怎麽敢存銀行裏去?還在那大言不慚的騙她是用來裝重要文件的,她會相信才怪!

丁卉之所以忍著沒離婚,就是打著這保險櫃的主意,她在這男人身上耗了那麽多心力和時間,不拿走點補償怎麽彌補損失?

丁卉陰森地笑了笑,回臥室拿了個空包出來,把保險櫃裏值錢的東西全部塞了進去,然後鎖好櫃子,把鑰匙重新放回薄一偉身上。

明天就去找律師辦理離婚手續吧,這個讓她討厭至極的地方可以不用再呆下去了。

丁卉回到臥室後,鎖上門,小心翼翼地將包藏好,這才上床重新睡覺。

100、丁卉的背叛

這一覺睡得特別香甜,直到日上三竿才幽幽醒轉。

當她磨蹭著打開門時,薄一偉已經不見了。

看了看手機顯示的時間,便猜到他應該是回公司上班了,而且肯定沒發現保險櫃已經被她搬空的事,要不然早就鬼喊鬼叫了。

丁卉洗漱完畢後,從床底下拖出一個大大的行李箱,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放進去,接著又將那個裝滿現金和金玉物件的包翻了出來,謹慎的塞到行李箱的最下面,接著,拖著箱子,毫不留戀的離開了這原本屬於兩人的愛巢。

她覺得自己還是挺厚道的,最起碼把房產證留下了,那上面可是寫著她的名字,要是直接拿去賣掉的話,薄一偉可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。

罷了,好歹這男人以前也對她不錯,就當自己難得發回善心吧。

薄一偉晚上下班回家便敏感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,特別是當他走到洗手間,看到原本上面擺滿了的屬於丁卉的護膚品全部消失不見時,心裏的不安開始慢慢擴大。

他立刻回到臥室,打開衣櫃一看,臉瞬間就黑了。

丁卉的衣服全部都不見了!

這時候要是他還沒意識到丁卉離開家走了的話,那他絕對是腦子被門給壓了。

這個女人……這個女人!竟然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了?

他現在對丁卉已經沒多少感情了,也早就打定主意一旦找到顧小梅就跟她離婚,但此刻心裏還是難免湧起一股被信任之人背叛的感覺。

他清高,他自私,所以根本無法容忍自己是被丟下的那個,在他看來,不管分手還是離婚,那都必須他先提出,他說了算,可丁卉的所作所為無疑觸碰到了他的逆鱗。

立刻拿出手機拔通了丁卉的電話,卻聽到“對不起,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”的提示聲,他頓時出離憤怒了,一甩手,便將手機對著墻砸了過去。

手機的屏幕被砸得碎裂開來,機身分離,黏都黏不回原來的樣子,幾千塊錢就這麽報廢了,但根本抵不過薄一偉萬分之一的痛心。

就算倆人感情出現問題,無法再繼續走下去(他下意識忽略了自己先出軌的事),但畢竟兩人從認識到現在都十五年了,沒有愛情也有親情啊,怎麽能說走就走?

不對,薄一偉猛地冷靜了下來。

不可能一點預兆都沒有,而且走得那麽幹凈利落,總覺得哪裏不對。

此時他還沒往保險櫃那裏去想,因為鑰匙他從不離身,而且覺得自己隱藏得很好,裏面的秘密不會被丁卉發現。

也就因為他的自負,讓他錯失了尋找丁卉的最佳時間。

而另一邊,段奕陽開始對那位一直視他為眼中釘的副總下手了。

公司的例行會議上,他直接甩出一疊資料,上面列明了副總利用職務之便中飽私囊的證據,連銀行的轉賬記錄和錢用到哪裏去了,都寫得清清楚楚,無一遺漏。

副總只看了一張紙,腦門就開始冒冷汗了,完全沒有勇氣再看下去,臉色慘白,嘴唇不停的哆嗦。

“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?”證據已經確鑿,段奕陽卻故意丟出這句話,擡眸冷冷地看著他。

副總還能說什麽?無論解釋不解釋,事實已經擺在面前,被公司開除都已經是最好的接過了,如果段奕陽下定決心要整死他,他的餘生估計都要在牢裏度過了。

他長長地嘆了口氣,無力地閉上雙眼。

一步錯,步步錯,早知道這樣,他當初說什麽也不會為了給段奕陽添堵便對黎筱下手,能做到他這個位置,有幾個人是真真正正幹凈的?

水至清則無魚,只要不危害到公司利益,小小的貪墨**一下,基本上上面都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但就因為他的貪心,他的不服氣,導致他得到現在的結果。

“段奕陽,你贏了!”副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起身離開了會議室,背影蕭索,似打了敗仗的士兵一般。

他已經不想知道最後的結果了,也不會去死皮賴臉求段奕陽原諒他,輸了就是輸了,他認了,但最後的也是僅有的尊嚴他不能丟。

段奕陽眼裏閃過一抹光華,對於這個一直以來的對手他還是有點敬佩和惺惺相惜的,只可惜錯就錯在他不該對自己最在乎的人動手,動他可以,動黎筱絕對不行!

副總一走,會議室裏的氣氛便變得有些微妙。

在場的人都知道段奕陽跟黎筱的關系,也知道黎筱被開除是副總下的令,段奕陽從香港回來這麽多天一點動靜都沒有,他們都以為是因為他對黎筱沒那麽看重,或者是對副總妥協了,卻沒想到今天突然來個驚天霹靂,直接就把副總給pass出局了。

這手段,簡直了!

大夥兒在看到副總栽了的時候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,可副總一走,看著面無表情的段奕陽,心情瞬間變得悲涼起來,這是要秋後算賬的節奏吧?

雖然黎筱是被副總下令辭退的,但在座這些人沒有一個站出來替她說句公道話的,甚至還有一些人把這當笑話來看,冷嘲熱諷的話可是說了不少,現在副總被pass,下一個輪到誰?

就在所有人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時,段奕陽忽然站了起來,環顧了四下一眼後,說道:“散會。”說完,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會議室。

走了?他竟然誰都不發作就這麽走了?

在場的人不但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感,心反倒提得更高了,求讓他們死得痛快點吧!這樣不清不楚的把他們吊在架子上烤,會夜夜失眠茶飯不思連找小三兒都沒心情的啊有木有?!

段奕陽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——殺雞儆猴。

他一開始想對付的就只有副總一個人,雖然這群人也挺討厭的,但他不可能因為這個就把公司大換血,動靜太大會引起總部不滿,他現在還沒準備離開這家公司,不能給自己隨便增加任何負面印象。

不過通過今天的敲打,想必這些人會老實一段時間了。

接下來,就是把那個要錢不要臉的吳筠給解決了,還黎筱一個清白。

這件事第二天就搞定了。

段奕陽直接把已經被龍哥控制住了的的吳筠帶來公司,讓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坦誠自己陷害黎筱的事實,為了後續事情的解決,吳筠只說一切是自己嫉妒黎筱才這麽做,把所有罪名抗在自己身上,沒說出幕後黑手來。

真相一出,整個公司一片嘩然。

痛罵吳筠的有之,覺得愧對黎筱的有之,當然了,更多的是放馬後炮的,說什麽自己早就看出當天的事情不對勁了,果然不出他所料雲雲。

唯一一個真正站在黎筱那邊的林燕冷眼旁觀這些醜惡的嘴臉,幾步走到吳筠面前,揚手便一個耳光打過去,“這一巴掌是我替筱筱打的,她一直拿你當朋友看,你卻背後捅她刀子!她性子和善,即便被你害成那樣也沒罵過你一句,更不可能動手打你,但我不一樣,她的仇她可以不報,但我不能不替她報!”

這一巴掌力道極大,林燕可是使上了吃奶的力氣的,吳筠被打得頭歪到一邊,嘴角都滲出血來。

頓時,那些竊竊私語全部消失了,所有人都面帶驚恐的看著林燕。

段奕陽眼裏快速閃過一抹笑意,他昨天在辦公室裏用殺雞儆猴把那些高層震住了,今天林燕又用同樣的招數把下面人給嚇到了,看來黎筱回到公司後也沒什麽人敢輕易得罪她了。

或許這會導致她被公司其他人孤立,但在段奕陽看來,這並非一件壞事,那傻妞太單純了,容易相信人,與其再被人利用被人騙,不如一直呆在他身邊來得安全。

薄一偉並沒著急去找丁卉,冷靜下來後,甚至覺得她離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,他完全可以借此起訴離婚,把薄太太的位置給顧小梅空出來,而且現在他才是受害者,顧小梅要是知道了肯定心疼死。

要是顧小梅知道他的想法,肯定會一個白眼砸過去,外加吐槽一句:大叔,你想太多了!腦補是病,得治!

薄一偉回了薄家,把丁卉離開的事情告訴了薄母,薄母一聽,立刻拍著桌子大罵道:“這女人真不是個東西!你為她做了那麽多,她卻說走就走!還走得那麽徹底!最好死在外面別回來了!”

罵完後,她也跟薄一偉一樣覺得有些不對勁,蹙眉思索了片刻後,問道:“一偉,丁卉怎麽會突然離開?就沒有一點點預兆?你們是不是吵架了?”

“沒有!”薄一偉堅定地搖搖頭,“我們現在連話都說得少,吵什麽?只不過她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喝多了,很晚才回來,她把臥室門反鎖了,我進不去,敲了好多下她也不肯開門,後來我就在門外睡著了。”

“什麽?她竟然把你關在房間外面?讓你在地上睡了一夜?這叫什麽媳婦兒?離!趕緊離!”

“要離也得找到她人再說啊,而且媽您也知道,我這是第二次婚姻了,影響不好。”

薄母這才想起兒子已經是二婚了,當即關切道:“沒錯沒錯,不能隨便離,會影響你前途和名聲的。”

“所以我準備不去找她了,裝的消沈一點,再傳些流言出去,說她是跟別的男人跑了,那樣就算再離婚,錯也不在我這邊。”

“這個主意好,我明天就跟那些牌友說去,反正是她自己先走的,而且你為她做了那麽多,她也該為你做些事情了。”

兩母子一拍即合,開始商量起如何制造靠譜的流言了。

101、天網恢恢,疏而不漏(一)

薄父這些天幾乎是每晚都做噩夢。

夢裏,他雙手雙腳都鎖上了鐐銬,被關在囚車裏游街示眾,圍觀的群眾全在指著他的鼻子罵,還拿菜葉子和雞蛋砸他。

囚車最後停在一處偏僻的地方,四周沒有人煙,荒蕪得讓人心驚,他拼命喊著“冤枉”,卻沒人理會他,接著,“砰”的一聲,槍響了,他猛地從噩夢中驚醒過來。

一頭的冷汗,睡衣的後背幾乎濕透。

薄父是個無神論者,更不信什麽天意,他信奉的從來只有自己,可連續幾夜噩夢纏身後,他開始懷疑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天意,真的有一種東西叫“天道循環,報應不爽”。

他害怕了,在段奕陽明明知道他是幕後主使卻依然毫無動作的情況下,他開始害怕了。

這種仿佛被人掐著脖子對方就是不使力,讓你在生與死之間徘徊的感覺,實在是太不好了。

或許,他該去找段奕陽?

不,不行!那不等於送上門任人宰割嗎?

可是一直被這麽吊著,每天都精神緊繃,夜夜做噩夢,繼續下去他怕沒等到段奕陽有所動作,自己就先崩潰了。

要不幹脆去自首吧?

也不行!那不就等於晚節不保,把辛辛苦苦多年打拼下來的地位和好名聲全部葬送嗎?

這樣也不行,那樣也不行,該怎麽辦才好?

就在他坐立不安的時候,一個消息傳來,讓他整個人都懵了。

秦羽竟然辭職了!

他一接到消息,不顧自己還在上班,立刻去了秦羽家,但迎接他的卻是冰冷的空蕩蕩的屋子。

她走了,帶著冰冰一起走了,甚至兩人這麽多年貪墨下來的財物也盡數拿走,半個子都沒給他留下。

要說這不是早就打算好的,傻子都不會信!

為了保證安全,這筆巨款沒存銀行,也沒放在薄家,而是全部由秦羽收在她家裏,曾經這代表著薄父對秦羽的愛和信任,現在看來,卻是赤裸裸的諷刺,諷刺他有眼無珠、人財兩空。

薄父的一口牙幾乎咬碎,氣得險些吐血。

這就是他精心愛護了十年的女人!這就是他不惜觸犯法律也要保護的女人!這就是前幾天還在他耳邊說會一直陪著他,無論生死富貴的女人!

“賤人!臭婊子!”薄父咬牙切齒,目呲欲裂,將屋子裏能砸的東西一氣兒全砸了。

看著一地的殘屑,他的怒氣不但沒有緩解半分,反倒更為加劇,恨不得立刻沖到秦羽的面前,生撕了她。

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故意在整人,從來就不信天意和報應的兩父子,幾乎同時被自己深愛的女人背叛,而且還都是人財兩失。

丁卉和秦羽卷款離開的消息自然瞞不過段奕陽,龍哥的手下早就二十四小時盯著她們了,只不過上面沒喊抓人,所以那些小弟只是悄悄的跟蹤在兩個女人身後,隨時掌控她們行蹤。

龍哥這兩天心情很不錯,段奕陽幫他找了條光明正大的財路,現在正在組建公司,以後他就不再是“人在江湖飄,哪有不挨刀”的龍哥,而是霸道總裁龍總了,真是做夢都會笑啊。

所以他對段奕陽愈發看重,在收到兩個女人卷款離開的消息後,便打電話給他,約他來酒吧見面,看他想怎麽對付這兩個女人。

段奕陽接到電話後跟黎筱報備了一聲就開著車來了。

這回是小六子親自到酒吧門口迎的他。

段奕陽將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後,挑眉看了他一眼,問道:“特意到門口來等我,有事?”

小六子沖他笑了笑,搓了搓手掌,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:“段總,我想請你幫個忙。”

“你說。”

“等你媳婦兒的事情了結以後,能不能讓小梅去你公司上班?”

段奕陽微征,繼而詫異道:“小梅?是什麽人?”

小六子有些尷尬的答道:“就是顧小梅,當初去忽悠薄一偉的那姑娘。”

“哦,她啊。”段奕陽這才想起顧小梅是誰,原諒他作為名草有主的男人,對其他女人完全不感興趣,所以連名字都差點沒記住,“她不是離開了h市嗎?想要回來?”

“其實是我想要她回來。”小六子摸了摸後腦勺,笑得傻兮兮的。

好吧,不用多說什麽了,情商頗高的段奕陽頓時看明白了,敢情是這小子看上人小姑娘了,所以想讓她回h市,然後來一出“近水樓臺先得月”的戲碼。

段奕陽對小六子的印象一直不錯,難得他主動開口請求,自然樂意賣個順水人情,而且段奕陽對小六子的能力很感興趣,跟他交好,絕對不是一件壞事。

見段奕陽答應了,小六子笑得格外燦爛,但當走到龍哥所在的房間門口時,他便迅速收斂表情,又變回那個面無表情的木頭人了。

龍哥看見段奕陽進門便熱情的招呼到身邊的沙發上坐下,又吩咐旁邊的小弟給他倒了杯紅酒後,這才舉杯開口說道:“段老弟,咱先別說別的,幹了這杯,謝謝你的幫忙!”

段奕陽笑著跟他碰杯,將紅酒一飲而盡,然後說道:“龍哥你何必客氣,以後我們就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,有福同享有難同當。”

龍哥的新公司他也投了股份進去,不過已經給龍哥找了專業的管理人才,不會親自參與太多,只是出席股東會議和每年分花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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